凝仙露很对得起它的名声,确实上头。
    顾栖迟这般酒量的人,不出一炷香的功夫,并觉得脑中酸胀,迷迷糊糊。
    侍女将她扶上床榻,为她盖上轻薄的被子。
    她睡了过去。
    *
    三日后。
    顾栖迟觉得自己在湖里漂了很久。调皮的鱼儿时不时轻啄她的脚腕,波浪簇拥在她身旁,带来轻柔的触感。日光似乎很亮,照得她睁不开眼睛。
    她想要永远躺在水里,放空一切,闭着眼晒太阳。
    可突然间,湖水散去,柔软的水花尽数消失,她被重重摔在了地面上。脊背酸痛,脑袋胀痛。白光在眼前晃啊晃晃啊晃,清脆的鸟鸣声响在耳畔。
    她觉得很是聒噪,气恼地想要抬起手将枕头过去。
    床上的人已经睡了很久,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宫殿,正巧洒在了她的脸上。她的手指她忍耐地皱了皱眉,搭在床边手指轻轻动了动。
    外面的鸟叫声愈发欢快,她双眉也愈发皱紧。
    终于,她睁开了眼睛。
    顾栖迟怔了好久,她直直望着天花板,半晌才缓过神。
    除了床边恼人的鸟叫外,几乎听不见任何的声音。宫殿中没有别人。她缓缓坐直身体,活动了活动身体,发现自己的脚腕上竟然缠着一个脚链。
    脚链由玄铁制成,精致小巧,泛着银白色的光。里侧被人贴心地缝了一圈白色的绒毛,让她的脚腕没有那么凉。
    锁链很长,绑在床尾,长度足够她在殿中随意行走。
    她摸了摸双腿,发现疼痛感又少了很多。她轻轻挪下床,手上抱着锁链,悄悄走到宫殿门口。
    门口有一侍女抱着腿靠在门边,正在小憩。周围的暗卫撤走了很多,大抵虽谢玄一同去了战场,只有三两个暗卫站在宫殿几角。
    这场仗应该还没有打完,宫中的人少得可怜。
    她不知道她睡了几日,但是按现在的情况看......绝对没有太久。
    装着凝仙露的酒壶还放在一旁的桌案上,她拿起来摇了摇,里面还有不少的余量。看来谢玄对这个酒很是自信,只是他不知,她的酒量超出常人太多。
    顾栖迟倒了一杯酒,走到门口的侍女身边,在她后颈重重一砍,而后掐着她的嘴将酒液灌了进去。
    她重新在床边坐下,垂着头仔细研究脚上的脚链。脚链很窄,质地异常坚硬,中间有一处凸起,掰开外面的一圈可以看见里面的钥匙孔。床脚处同样,链子缠的很紧,需要钥匙才能打开。
    宫殿很是空旷,除了供她基本生活的用具外,再没有别的东西。谢玄很是谨慎,任何可能破坏脚链的东西都没有留下。
    顾栖迟低低叹了一声,放弃把脚链掰断的想法。她摸着脚踝,看着外面的日光,头一回感觉这样无助。
    她恹恹地靠在床边,透过窗户看见驻守在远处的暗卫,突然心上一动。
    其实还有一个办法。
    吸引暗卫过来,然后趁机夺走他手中的剑。可这变数太大,顾栖迟不知道凭借自己现在的身体能不能做到。
    但......终归还要试一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