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字楼准时下班的很少，这一趟电梯竟然就只有许识和小雨。
门一关上，小雨就勾住了许识的手，遗憾道：上次也没机会和郁聆山拍照，后来我回去，我朋友都说我吹牛逼。
许识解释：我跟她提了，她也答应了。
小雨：没事，时间对不上嘛，唉，可惜了。
小雨是他们组里每个月问卷交得最快的，也是最能聊的，所以这么会儿的功夫，她一路和许识聊到了公司楼下。
大门一开，小雨嘴里还在讲赵姐的事，但突然的，她停了下来。
许识也停了下来。
前方不远处，沐浴在橙色的夕阳下，一身蓝灰色的西装，戴着墨镜靠着车，一只手插兜，另一只手拿着一根糖葫芦，不是郁聆山是谁？
她，来接你的？小雨看到后很惊讶。
许识忍不住笑：是吧。
卧槽，小雨惊讶地手都紧了：卧槽卧槽。
两人一块儿走了过去，路上，小雨突然笑了声，挨着许识对她说：你骗人，很帅啊。
许识还没来的及说什么，郁聆山就走过来了。
她把墨镜取了下来，瞥了眼小雨和许识交握的手。
其实这一眼特别短暂，可能半秒都不到，但许识却吓了一跳，赶紧缩肩膀，把手从小雨的手臂里抽出来。
上次是你想和我拍照吗？郁聆山语气客气。
小雨连忙点头：是的是的是我，郁老师你好，我和我朋友都特别喜欢你。
谢谢，郁聆山莞尔一笑：不好意思那天有点忙，今天补上可以吗？
小雨惊喜：当然当然。
于是这么的，许识就成了工具人。
拍照结束后，小雨激动地让许识一定要发给她，然后开心得跟什么似的，跳着小步就离开了。
你怎么过来了？小雨走后，许识问郁聆山。
来接你啊，不明显吗？郁老师说完把糖葫芦递过去：咬一颗。
许识哦了声，在吃之前问：怎么不说一声。
郁聆山：说了你让来吗？她学许识的语气：不用了，我自己可以回家。
许识笑。
不是，许识还是挣扎一下：我经常加班的，不一定现在下班。
郁聆山：那就等你。
许识：啊？不好吧，万一我很迟才下班。
郁聆山：那我就一直等。
许识突然不知道说什么。
郁聆山：怎么？不给等？
许识：不是，给的。
郁聆山再把糖葫芦递过去：到底要不要吃？
许识：要
等许识把那颗草莓咬下来，听郁聆山说：怎么回事，才两天没见，你怎么又对我这么客气了？
许识嘴里含着东西，说话模糊：啊？没有啊。
郁聆山突然凑过去：还是要再亲你一下？你才会乖？
许识赶紧往后撤，脸也瞬间红了：不是，不是这个意思。
郁聆山笑了笑，不闹她：上车。
许识根本斗不过郁聆山，她怎么会斗得过郁聆山啊，笑死。
上了车，郁聆山把剩下两颗的糖葫芦串给许识。
许识：你喜欢吃这个吗？
郁聆山：还好，刚刚路过的一个老奶奶在卖这个，就买了。
许识哦了声，把刚打开的备忘录又关上。
郁聆山：现在是这样，下一个路口有两个方向，一个是回你家，一个是去我师傅家，今天吴老师在我师傅那，我说了我会过去，你呢？要不要一起。
许识缓缓转头：啊？
郁聆山：你只有半分钟可以考虑。
许识咽了一下口水，突然紧张起来。
郁聆山笑了笑：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吗？
许识：为什么？
郁聆山：我知道你一定会紧张，我要是昨天告诉你，你就紧张一天，我要是上周告诉你，你就紧张一周，但这个面你是一定要见的，紧张这个事情并不能增强你的社交能力。
许识补上郁聆山的话：所以不如现在就去见他们。
郁聆山：嗯哼。
许识不是一个很容易被说服的人，但却是一个很容易被郁聆山说服的人。
所以下个路口前，许识就说：去吧。
不过郁聆山没有马上把她带到她老师的家里，而是先回了自己家。
还是化点妆礼貌一点，郁聆山给出建议：衣服也得换一套。
许识没有意见。
到了楼上，郁聆山先给许识拿了件很乖巧的小裙子，接着对她说：换完洗个脸。
许识乖乖去了，出来后，郁聆山已经坐在化妆桌前。
看样子也给自己补了妆，口红颜色更深了些。
许识在她身边坐下，问她：这个是你的衣服吗？
郁聆山：不然？
许识：看着不像你的。
郁聆山：我在你这个年纪穿的。
许识突然笑了。
郁聆山手停住：笑什么？
许识：没事。
郁聆山把乳液用力擦在许识的鼻尖上。
许识缩了一下，赶紧说：就是想象了一下你穿这件衣服。
郁聆山也笑了：怎么？我不能当少女吗？
许识：可以，可以的。
郁聆山动手了许识就不说话了。
和上次一样，给她抹一抹，再弄脸，弄眉毛，弄眼睛。
小朋友皮肤怎么这么好啊。郁聆山小声说。
许识闭着眼睛，嗯了一声表示回应。
郁聆山问：你嫌我老吗？
许识马上摇头。
郁聆山：别动。
许识说：不嫌。
郁聆山笑了笑：你也问我。
许识：问什么？
郁聆山：问我嫌不嫌你太小。
许识听话：你嫌我小吗？
郁聆山：嫌啊。
许识：
这个人怎么这样啊。
郁聆山说嫌还不够，嘴里继续道：小我五岁，唉，从没想过。
许识喃喃：小五岁怎么了？
郁聆山笑了一下，却不回答，叫她：眼睛睁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