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同学意识到了什么,忙转口说:走走,先上楼。哦对了,班长,褚边来吗?
      萧绰整个脊背都僵住了。
      三人上楼去了。
      俞书烨的声音越来越远了:给他打过电话,估计不来,他也没说要来
      不来吗?
      萧绰听到自己长长舒了口气。
      其实那晚,他把衣服借给曾昀是动了歪心思觊觎褚边的衣服。那天风很大,走在后面的褚边没有脱衣服,而是把穿得单薄的他直接裹进了他的衣服里。
      瞿安皱眉看着对面的人:萧哥,你怎么不吃啊?
      萧绰动筷子时才发现刚才整个人紧绷得厉害,手指居然有些不利索。
      萧哥,你怎么了?
      萧绰干脆放下筷子站起来:我去外面抽根烟。
      萧绰倚在车身上抽完了整支烟才见瞿安出来,他顺便将刚抽出的第二支烟收进去,笑道:吃饱了?
      瞿安摸着肚子说:真的是太好吃了!不过,要不是怕你单枪匹马在这里被生吞活剥了,我连汤都喝光!
      萧绰一脸疑惑。
      瞿安故意上前挽住他的手臂,挑眉说:没瞧见走过的人都在看你吗?
      嗯?萧绰抬头,对面几个女生忙慌慌张张地离开了。
      我在里面就注意到了,看见你的女生就没有不回头的!萧哥,你怎么就弯了呢,你要是直的话算了算了,直的我也消受不起,太没安全感了!瞿安顿了下又说,纪老师说的对,把你一个人搁在外头实在太不安全了,我得看着你,免得你口没遮拦到处解释你的性取向。其实你真没必要那么诚实的,再说,你跟人家告白的女孩说你是个gay,说不定人家还以为你骗人呢!
      萧绰浅笑:怎么会?
      瞿安耸耸肩说:要换了我也会觉得这是你找借口拒绝我的方式!
      萧绰径直上车说:那是她们隔得远,没看见我脸上有疤,不然早跑了!
      瞿安道:切,萧老师怎么样都帅!萧老师的疤都好看!
      萧绰笑出声来:我说怎么你跟三年前那个小姑娘差了那么多,敢情是被纪止舟给教坏的!
      瞿安坐进副驾驶座就说:我回头告诉纪老师去!
      萧绰轻笑着将车开走。
      车位空出来后,一辆白色路虎停了进去。
      褚边戴着口罩下车,边打电话边入内。
      电话那头的经纪人何姒有些暴躁:不是周末给你约了医生吗?怎么突然要去参加同学会?我听你助理说你这几天嗓子又不舒服?嗓子得保护好,你给我少喝酒,听到没有?
      嗯。
      润喉片带了吗?
      嗯。
      消炎药呢?
      嗯。
      何姒快炸了:说句话行不行啊边哥?
      褚边惜字如金道:说什么?
      何姒叹了口气说:算了,好好开车,注意安全。
      嗯。
      褚边没解释他已经到了,收线上楼。
      楼上包间里。
      俞书烨骂骂咧咧说:你们给我等着,等我上完厕所回来喝不死你们!
      他伸手拉开包间门,正逢褚边要进来。
      俞书烨一愣,随即扑上去就抱住了来人,大声说:还骗我说不来!你小子!大伙儿看看,是谁来了!
      褚边!曾昀跳起来冲过去,真的好久不见了!每次小聚约你你都不来!这次可得好好罚你!
      褚边下意识环顾看了眼包间里的人。
      俞书烨拍了拍他的后背:早和你说过,姓盛的不会来的,全家都移民了。
      哎呀,嘀咕什么?班长你不是上厕所吗?麻溜地去啊,大伙儿还等你把我们喝趴下呢!曾昀拉了褚边说,来,褚边,快坐。
      褚边蹙眉道:你们大中午的就喝上了?
      曾昀道:这才哪儿到哪儿,下午还有典礼呢,中午只是啤酒而已,晚上才是真正的酒局,你可不能溜啊!
      他今天溜不了,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!
      哎呦我去,早知道你来,我把我老婆也带来了,她可是你的死忠粉呢!
      我妈也爱你,我得要个签名回去!你不能拒绝!
      萧筠知的墓地就在崇州市郊的龙山公墓。
      萧绰弯腰将百合花放下,然后直身站在墓碑前,顺手抽了支烟出来点上放在墓碑上,再给自己也点了支烟。
      第4章 谁要喝冲我来
      三月仍是春寒料峭,萧绰站着抽了会儿烟,手指仍是僵的,也不知究竟是因为之前的紧张,还是被冻的。
      瞿安在山脚下等了近两小时也不见萧绰出去,不放心寻来,远远就看见萧绰一动不动站着。
      瞿安走得近了发现他只是抽烟,脚下一地烟蒂,什么话也不说,她甚至都看不出他脸上有过悲伤,或是不舍,仿佛冷漠地像是来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,和平时的萧绰完全不一样。
      瞿安恍惚间似乎有些不认识他。
      她这才想起,好像从来没有听萧绰讲起他从前在崇州的事。她从没听他提过他妈妈,就好像这一段记忆是被他刻意封存了一样。她也没听他提过他爸爸,甚至都不知道他爸爸是不是还在世上。
      瞿安想了想,没上前打扰,悄悄转身回到外面车上。
      直到太阳落山,瞿安才见萧绰从山上下来,夕阳余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,莫名显得那样单薄孤独。
      萧绰拉开驾驶室的门,又恢复了平时的他,搓着手说:冷死了,手都僵了。早知道应该揣个热水袋来。他说着,直接将暖气开到最大。
      瞿安忙说:要不我来开吧,萧哥你先暖暖手。
      萧绰睨着她笑:不用,市区的路你不熟。
      啊?我们不回去吗?
      嗯,还得进市里一趟。萧绰往冻僵的手上哈着气,以前的邻居给我打电话说她家的猫进了我家两天,现在出不来,让我去帮忙开下门。
      不是吧?你邻居怎么知道你在?
      萧绰耸耸肩说:这不赶上校庆?说是碰碰运气看我来不来,若是我不来,她打算报警撬门了。
      好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