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脸颊爆红, 绯红几乎从衣领下窜遍全身。
      真是个脸皮薄的。
      楚珩完全能想象苏清那遍体通红的模样。
      苏清在床上也是个容易害羞的。
      楚珩的恶趣味,最爱的就是将人逗弄得欲哭不哭, 全身泛红,在他身下难耐得小声求饶。
      我的卿卿可是独一无二的存在, 不是谁都能相提并论。不妨在此刻加把油,让苏清脸更红。
      楚珩满足地捏了捏苏清脸皮,眼底隐去更深的暗欲。
      苏清毫无招架之力。
      他就说这男人很会诱惑人, 什么肉麻的情话都能面不改色说出口。
      可是可是楚珩那份眼里只有他一个人的感觉也是真的吧。
      不同于向明运和康雅能忽略苏兮,看到他存在的那种感觉。
      楚珩这种唯一的感情是独一无二的。
      苏清下意识寻求安全感,握住自己手腕,不妨碰到冰冷的机械,蓦的一激灵。
      还真是难得啊我身边除了向明远这个朋友,你还是少见的没有被她吸引的男人,谢谢你,楚珩。
      楚珩:嗯?
      朋友?
      是啊,我的朋友,陆朗也算吧。同是女人的康雅不算,他身边的男人中真的少有能抵抗苏兮魅力的。
      楚珩流露丝费解之色。
      所以,他说了这么多,苏清就是,嗯,把他当成了朋友?
      也许比之前对待他的公事公办感有进步?
      楚珩曲指,指关节按了按额角。
      苏清低头抓紧了手腕。
      这段日子他都快忘了楚珩给他套上的腕表。
      一面暗恼自己的不坚定,一面却又沦陷在楚珩所织就的温柔乡不得脱身。
      楚珩眸光一沉,眼露微微遗憾。
      他可爱的小刺猬默默伸出来试探的触角又缩回去了啊。
      两人无言走下亭子,走向一栋挂着水香小筑牌匾的古风建筑。
      回廊下,一个阴郁脸的中年男人从柱子后走出来。
      楚珩揽着苏清,淡淡唤他:关导,可对我推荐的人还满意?
      关庭山微不可查颔首,脸色恭敬:楚爷的人,自然没有错。
      楚珩笑笑,是对苏清温声言:卿卿跟他聊几句?我在里面等你,晚餐留给你。
      好。楚珩一向在外面跟他好言好语的商量口吻,除了某些时候不容置喙的强势。
      关导,久仰了。
      关庭山木着脸:怎么个久仰法?
      呃苏清也没想到关庭山就在回廊上,一直看着他和楚珩过来,性格还这么直。
      真是另类的面试。
      我看过您的所有作品,关导。苏清谈了些自己感触最深的电影。
      关庭山在国内电影史是个传奇,风格独特,素有鬼才之名。
      虽然有楚珩保荐了他,可没有关庭山的认可,他也不会被接受。
      苏清便放心大胆上了,涉及他擅长的领域,他总是很有话说。
      关庭山脸色逐渐放晴,他本身就是个特立独行的性子,一身文青范,半长的头发在脑后系起,颇为吸引人。
      这次我构思的剧本是一部校园剧两人边谈边走近室内,走廊幽静素雅。
      大致摸透了关庭山性格后,苏清大胆提问:关导,你说其他角色还没确定,关于人选,我可以推荐一个人吗?
      谁。关庭山比较话少。
      陆朗,可以吗?
      陆朗在《帝姬传》重拍的部分已经补完,不用十天半个月就要跟他一起杀青,回去就要面临被雪藏的危机。
      既然他还想继续跟他拍戏,苏清总得为这个不靠谱的大人考了几分。
      陆朗是吗,我知道他,不过还得过来让我先看看。关庭山确认苏清眼里没有其他私欲,赤诚清明,默默转头。
      还有,马上过来筹备。
      现在吗?苏清为难,不好意思啊关导,我手头的剧还没杀青,还要一些时间。
      关庭山不满回身,在一个房间停下,想起还有一个楚珩,交代过不能累着苏清。
      没好气道:行了,你自己进去吧。
      里面的房间他是没资格进去。
      前方敞开的门口,服务生恭敬地引导苏清进去。
      苏清看到了秦炽,在楚珩斜对面的位置坐着,旁边还有几个年轻男人,明显是一个圈子的。
      楚珩始终在一个众星捧月的位置,不甚在意地听着其他人的攀谈。
      他冷若冰霜的神色直到看到苏清进来,才恢复了几分平时的温和:卿卿,来。
      推拉门和木制墙体的花厅隔音效果不好,苏清估计自己和关庭山走进来的一些交谈都被听到了。
      他一进来,那些人各异的目光都不动声色投射在他身上。
      秦炽端着酒杯,脸色有点黑。
      那就好玩了。
      陆朗要被秦炽的公司雪藏,可他却当着秦炽这个老板的面给关庭山推荐人。
      就是秦炽也无法拒绝了,谁让他有楚珩作靠山呢。
      也算意外之喜,帮陆朗争取到了一个资源。
      苏清失笑踏进去,在楚珩身边坐下,他这点心思怎么瞒得过楚珩,了然的笑眼轻睨过来。
      苏清忙正襟危坐。
      在这个布置典雅的花厅,楚珩一身风华,朗艳独绝,衬得旁人都粗俗了。
      秦炽等人都不及他半分气质,仿佛空有鲜亮皮囊。
      秦炽身边的一个男人饶有兴味望过来。
      这顿晚餐是分餐制,在座的几人分散了一个礼貌的社交距离,却又保持在可交谈的范围。
      楚珩身边额外添了一个座位,他毫不介意和另一个人在一张案几上共食。
      甚至细致入微地为对方摆筷、布菜,旁边的服务生都没了用武之地。
      难得楚爷来,我们敬楚爷一杯。
      那人一脸为楚珩体贴的着想:当然,楚爷不想喝,可以让旁边的人代替。
      那不就是指自己吗。
      苏清眼皮一跳,就这个人的眼神最放肆。
      但是如果真的需要,挡酒的事确实是他这个身份的人做的。
      苏清放在膝边的手不自觉抓紧,一只白皙的手覆盖上他手背,带有几分病态的苍白。
      卿卿不善饮酒。楚珩转头含笑看着苏清,温声道。
      那人夸张的吃惊表情:欸,怎么这样,连替楚爷喝杯酒的小事都做不到吗,秦炽当初带来的那位可是很主动呢。
      岂止是主动,简直巴不得,上赶着。
      苏清眼见着对面的秦炽黑了脸。
      不过偶然被许未稚找到梅园来。
      楚珩揉揉他的头,即使那些人如此起哄,他也没有将苏清推出去的意思,甚至自己出面为他挡箭。
      我不胜酒力,以茶代酒谢过了。他遥遥举了举杯,姿态慵懒。
      苏清恍惚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错了。
      对楚珩的认知,对自己的存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