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哎哎!你打的酒呢?我记得你可是带了两枚考恩币买酒,酒呢?!
      艾斯利活动了下脖子,不在意道:买奶糕吃了。
      真奢侈。,弗瑞德嘟嘟囔囔,这玩意儿都是有钱人才吃的精细品,你可真舍得。
      说罢,他看到了艾斯利的头发,伸手欲摸,你留这么长头发真不嫌麻烦,什么时候剪完算了。
      他手还没有碰到,便被艾斯利重重地捏住了手腕。
      嘶,弗瑞德吃痛,吸了口凉气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从腰间抽出小刀猛地插在桌子上,神色倒是挺轻松的。
      你试试,动了我命根子我也削了你命根子。
      你他妈的。,弗瑞德唾骂。
      你就没有睡老婆的能力,还成天想着娶老婆。你留着,我就看你什么时候娶老婆,别临到老了都没剪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活动着脖颈挑眉,他望着清澈的天空,语气难辨。
      不娶了
      他将小刀拔下来回把玩,眼神涣散。
      他笑了一下,有什么好娶的就我这样。
      陆陆续续有人来这里报名,他们恰好没事,索性就坐在这里。
      偶尔,有几个大人牵着他们家的孩子来报名,艾斯利看到后拧眉。
      这孩子才十一二岁吧?就敢送来打仗?
      弗瑞德:你忘了,你当年也是这个年龄被送来的
      艾斯利默了默,他引了口酒,垂眼笑了。
      时间太久了,忘了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蹭酒蹭得太多,弄得一身酒气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艾斯利的余光里多了抹黑白色身影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:
      他的手停住了,酒瓶没拿稳,给嘴角洒出来些。
      他的眼眸彻底睁开,捏着酒瓶的手指紧了紧,随后酒瓶被他放到桌子上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重重地呼了口气,他撇过头随意打量些东西。
      余光里,黑白色的身影惊喜地跑来,艾斯利下意识把腿放下。
      少年过来后,双手撑着桌子,上半身倾斜往他这边倾斜,并打量着艾斯利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呼着气,他想将身子往后挪些,却不想已经是贴在椅子上了。
      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刺激着艾斯利的视觉,艾斯利秉住了呼吸,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。
      星远的眼眸很亮,他道:我们真有缘呀,我随便走走就又遇见您了。
      少年悦耳的声音在艾斯利耳内嗡嗡回响,他依旧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。
      不过,真的很巧,他们竟能再次遇见。
      星远自言自语:没有想到您竟然是征兵处的人,刚好我也想加入军队,和您们一起训练。
      说着,星远便拿起了纸笔一笔一画地写下来自己的名字。
      他余光看到旁边有领衣服的地方,眼睛弯了弯,便走了过去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的气息逐渐变得均匀,一旁的弗瑞德疑惑地看着他。
      这会儿看好多了,刚才也不知道怎么着,我还以为你断气了呢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没给这家伙眼色,他拿起粗纸往刚才少年写字的地方看去。
      还没等他端详出来,粗纸便被弗瑞德抽走了。
      弗瑞德用手弹了一下纸张,调侃道:你刚才翻的时候我没揭穿你,没想到你又看。你识字吗?
      艾斯利正色道:我认识3个字。
      弗瑞德哼了一声,打仗7年,认识3个字,平均一年你才认识个字!真厉害呀。
      艾斯利:
      第五章
      星远在衣堆里挑了半天,总算是挑了一件较为合身的军装。
      别看他瘦,他的身高在应征者中算高的了。
      这里的军装不像贵族服那么宽大,它的各个开口都很窄,当然也很合身。这样的设计星远想应该是为了方便作战训练。
      其实,相比较而言,军装的制式算是较贴近星际样式的。
      换好衣服后,星远又像模像样地给自己领了一床被子。
      忙忙碌碌下来,天又到了傍晚。
      同来应征的士兵们都被领着分发了帐篷,只有星远一个人抱着被子站在原地没有去处。
      星远看着忙忙碌碌的新人们,鹿眼眨了眨,之后他叹了口气。
      果然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吗?
      前途越大,困难越多。
      自己总不能不要这前途了?
      星远长叹,果然大人物得多忙点。
      夜晚温度骤降,星远需要给自己找个住处。
      他不是没想过在外面随意拿被子一裹睡下。但他明白,自己对于别人而言是看不见摸不着的。
      外面人来人往,要是被人踩成柿饼就不好了。
      星远下巴搭在被子上深深地叹了口气,湛蓝色的眼睛里涌着一片忧愁。
      他扫过周围的帐篷,鹿眼眯了眯,他的脸上逐渐扬起了浅浅的笑。
      天色朦胧间。
      嫩白的少年抱着被子小心翼翼地朝每个帐篷里面探头,一旦发现有人裸着身子,少年立马闭上眼睛再把脑袋退出来。
      既然人家敢裸睡,就不在意别的男人看他的身子。但星远毕竟是隐形人,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,哪怕是无意都不太好。
      也不知道是不是资源紧张,在星远的观察中,他发现一个帐篷里往往挤十几人甚至数十人。
      而且大家都有裸睡的习惯,这让星远一脸忧色,更别说人多了他还很容易被踩死。
      星远枯了。
      天越来越黑,星远不知道抱着被子一个人走了多久。
      慢慢地,火光越来越少,星远的视野逐渐变暗,耳边的杂音也随之减少,直到寂静中只剩下一片呼噜声。
      星远缩了缩身子,他将校服的温度调高,身上总算是暖和了一点,然而沉静总是容易给人一种孤寂感。
      星远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,一双圆眼四处打量着帐篷。
      星远走过了寂静与黑暗,他耳边总算有了声音。
      这是守夜者在窃窃私语,同时还有巡逻队伍整齐的步伐。
      星远松了一口气,他抬起头,视野除了漆黑总算是多了别的颜色。
      虽然大部分帐篷依旧暗着,但还有几顶散开的帐篷分别亮着灯光。
      星远眼睛弯了,他连忙抱着被子去查看情况。
      得快点,不然万一人家熄灯了怎么办?
      星远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顶,往里面瞥了眼后,瞬间把眼睛闭上。
      这个还是不太好。
      星远接连又观察了几顶,基本上大家情况都差不多。
      不过比之前好的是,观察的这几顶帐篷里的人是越来越少,等他翻到倒数第二顶的时候,帐篷里只剩下两个人。
      不过还是一样的情况,星远只能喏喏地退出来。
      就剩下一顶了
      星远望着不远处亮着的帐篷,下意识紧了紧被子,他怀着最后的希望慢慢地走了过去。
      里面住的应该是个军官,因为帐篷外面有守夜的人。
      果然,这顶帐篷的质量比之前的要好很多,星远走到门缝前小心翼翼试探着拨开。
      他闭着眼睛把脑袋探进来,又悄咪咪地睁开一条缝
      正对是一副桌椅,桌子上有一些纸张以及一盏煤油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