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了学两人像往常一样跟车站走。
      林燕儿给钱后,二人没再说过话。
      放学回家的小路上路过酱油厂,那特有的醋味在静谧的街道中肆意弥漫。
      让二人的氛围也像这如墨的夜一般,浓郁到化不开。
      他的骄傲和自尊很少和程绪提及自己的家里,吃的苦受的罪也不和她抱怨。
      她该如何开口如何劝,说得不恰当就是何不食肉糜,高高在上,盛气凌人,是在可怜他。
      他默默掏出烟来吸,微弱的烟火跟黑暗里忽明忽暗,一支烟吸完,他停下脚步,凝视她,然后将她抱入怀里。
      他自从说要追她以后,香烟开始抽绿薄荷,带着薄荷脑的清香。
      “我没睡过她。”他的声音自头顶传来。
      她有些莫名其妙,睡?睡什么?思索片刻,她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。显然二人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。
      她想挣开,却被他紧紧搂住,他怕被她厌弃。
      “于哥夜总会和迪厅里的小姐们,我都没睡过。”
      他在向她保证。
      他已不是处子,之前他和一个高中艺术班的学姐恋爱的时候,被对方引诱着发生了关系,也源是自己的好奇,后来演变成对性的沉迷以及发泄对生活的不满。随着二人分手,他倒也未再有床伴。即便有无数混社会的少女和夜场小姐变着法的勾引他,想要爬他的床。
      她明白她的挣扎在他眼里会演变成什么意味。
      她轻轻拍拍他的肩膀,安抚他的后背,让他松开她,“我不是在想这个。”
      她眼神真诚而又平静,她想问,你想过你的以后吗?
      嗫喏了半天,嘴唇张合,“十一假期,你有什么打算?”
      她说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。
      “跟修车行呆着。”
      “我父母要去外地拜佛,司机开车一同前去,你若是不忙,可以来我家自习。”
      这话说得很暧昧,有很多层次可以理解,但从她的嘴里说出来,自习那就真是自习。
      他笑了,英俊的脸又变得眉开眼笑。他松了口气,她若心怀芥蒂早就不依不饶和自己发脾气甩脸子质问,又或者干脆一言不发彻底疏远他。
      看他又精神奕奕,她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,
      “到时候我想带你去看看修车行。”
      他在邀请。
      “好啊。”她一直也很好奇,他工作的地方是什么样子。